2011年9月18日 星期日

畢業十年聚,朗月夜沉醉


畢業十年聚,朗月夜沉醉

幾年沒聚了,6.26的遷校誌念活動全日都在大門站崗,沒有時間跟他們好好一聚,後來的短短相陪,還未開頭,就收束了,是意猶未盡,更加是歉疚難辭。

相處了兩年,有的更是三年了。我清楚,我明白,他們的個性都這樣獨立,追求和取向都這樣獨特,是很難黏合。能有幾個人聚在一起,已很不錯。是夜,月色由暈蒙到清朗,並不是心情的反映,不能冀求而得,怎樣的天氣其實沒所謂吧,反正聚在一起就成,是歲月的倉皇,工作和學業的渾忙,更加是生活的抓狂。

常常都記起Arthur Penn的《four friends》,我更喜歡它的中文譯名——《夢醒情真》,幾個大學生的相交相知相忘到重聚的事。記起男主角的礦工爸爸對他還未經濟獨立卻熱愛文學的兒子說過的話:你以為自己可以超越生活嗎?它終會趕過頭來,踐踏你!是那種壓抑的剛烈受盡移民和生計凌虐的沉潛憤怒。

多少年了,難得再聚,不是被收編,不是被馴服,而是歲月,無聲的歲月,年久月深而來的領會和體味。傍着篝火,圍爐共坐,互訴生命點滴,paul simon 的still crazy after all these years。

謝謝kaman和matt的組織和安排。來到爐旁,也是靜靜的,不見熱烈的交談,看不到意狂的互嘲,只是安然無語地坐着,望着烤物。不能說這是冷淡,也不能說是漠然,反正能聚聚就好。記起毛尖的《這些年》,敍述她收拾物件時發現丈夫年少時寫給別人的情信,字眼改了又改,由熱情澎湃的宣示,熾烈的渴求到隱然的希冀——你在就好。

移動的桌子,輪番靠近爐旁眾人。希望kaman的工作有着落和順利,她總是靜靜地坐在你身旁,給你平靜的撫慰和支持,還記得多年前送別jessica後在渡輪上對朋友的關顧。無言中有關注和體貼。Wan經歷了雲上雲下的日子,最艱難的都走過來了。淡看風雲,但默然鎖緊自己的追求。Irene幹起翻譯來,與字結緣,跟文為友,對她當然是好事,但只是初站,我期望着厚積薄發而來的閃亮和光采。衡一直都是默默耕耘的,對人處事永遠都是這樣的恰如其分,容讓體貼,只是靜靜地守着自己的追求。深藏在心靈角落的事,會找到人傾訴嗎?薇是最安閒守靜的一個,我喜歡她的行程,欣賞她的旅程。真誠地了解,認真地關注,一步一步的規劃,一程一程的設計,一段一段的感受和體味。下一站南美,我也一樣呢!只是她的可能性比我大得多,我真的希望能收到從南美洲最南角的ushuaia寄來的postcard,是地球的盡頭,邊緣的回望。金仔的潮氣少了誇飾,多了踏實。愛情似乎教曉了尊重、關顧和體諒。我想見到他駕着開篷車遨遊天地的瀟灑和暢懷,這才是我心目中的金仔,已賣完了糯米雞了,你會得着你渴求的。Nicole靜靜地坐着,偶然的插一兩句話,我確信她的能力遠遠超於自己的估計,只是不着意着緊去求而已。就是不搶,就是不同,就是執着。你做什麼,你就是怎樣的人,只希望有人能發現這樣珍貴的優點。亞關,不用說了吧,生活就是思考,思考就是生活,而且是這樣的幽幽地追求,恬怩地把持。語言概念稍有差池,都被他訂正。愛思考,什麼都沒有考慮和計較,就是愛,如穿衣着鞋般自然,可愛的人啊,讓生活更似生活。

遲來的matt和moon。Matt展現了領袖的氣度和特質,舉手投足都自信和肯定,讓我感受到那份追求,我期待着是名實相副、表裏如一和有形有實的本相確定,希望這一程能順利點。Moon還是默默地聽着,嘴角牽動的微笑多十年如一日。她在意的依然在意,堅持的仍然堅持。我當然希望見到兩個人一起出現。是現實的美,真實的善,而不是童話的謊言。

在商場會合了琦和傑,在即將關門的m記坐了一會。琦還是依然故我,我就是欣賞那份潑,只要愛恨都來得揮灑就成。還在找尋和肯定自己的傑,到來就是最高的禮遇了。生日蛋糕改為冰皮月餅也是一份心意的體己,與家人共享,謝!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我還有想見的人,見不着,但心還在等着。站在燈塔上,凝望遠處的海面,靜候歸帆——mark knopfler 的going home。希望大家都記住,總有人守候着、守望着自己。

2011年3月25日 星期五

我就這樣告別......


友人從雲南回來,該是三十多次了吧,跟上幾次一樣,他離開了才發生地震,上一個是汶川,而這一次是盈江。他說這十多年,雲南的氣候變化也大了起來,不用水晶球,地球末日將至快要成為事實了。

沒有什麼悲憤,但談着談着,教我意外的事,他透露了一個不想生育的原因,連在旁生死相隨的太太也不知道。原來,早在三十多年前,住在海邊的他,看海聽濤,觀日出望夕照,嗅着空氣,已然確信,地球在我們這一代終結,不要再製造生命了。

聽來有點悲愴,但說得還是這樣的平靜,畢竟到了這個年紀了,無事驚心了,但點點兒的聳動,還是有的。朋友幽幽道來,當然不是華麗的姿勢,瑰麗的宣言,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已。可能就是因為平淡,才這樣的透力.

工友問及對日本災難的看法,沒事的,事情總會過去,儘管可能不一樣,但活還是要過,工作還要努力去做,對人處事還是要好。我叫他們看圖楳一雄的《飄流教室》,我總認為那隻怪物就是由幅射造成的,而那些小朋友,每天掙扎着,抗爭着,面對着沒有明天的明天,這最教當年的自己動容.

吃過晚飯,餐廳要打烊了,還得再找個地方聊聊.不打算再去雲南了,看到那些水壩,總感到莫名的恐懼,到底要殘害地球多少,多久,人類才會收手?這是個無法逆轉的巨輪,一切抗爭無疑是螳臂擋車,只有將這一刻心情記下,留個存念,誰在乎不在乎都沒所謂.

這又回到周前輩的鐵屋吶喊嗎?阻止得了的還算是悲劇嗎?"悲劇沒有意外,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悲劇將人性優秀的品質撕毀給你看"沒事的"面對一切的不幸,災難,我們唯一的回答,就是生活下去"Marquez 如是說.

2011年2月27日 星期日

彈指二十八年


因為一個廿八年沒見的同學要回來,參加了缺席廿八年中學同學聚會。已是不惑之年了,並沒有什麼情怯,也沒有忐忑。教人欣慰的是,大家還在,還求什麼?

毛前輩的詞----彈指三十八年,人間變了,似天淵翻覆。猶記當年烽火裏,九死一生如昨。獨有豪情,天際懸明月,風雪磅礡。一聲雞唱,萬怪煙消雲落。

朋友放不下的還只是情,無論友情、親情、愛情、同僚之情,他都是這樣的珍之如飴,也無懼宣示。但情到深處人孤獨的滋味卻嚐透了。是空屋的吶喊,是去意的徊徨,也是愛海的迷航。時間和歲月卻可將這瓶嗆喉的烈酒醇化,將那份激越狂傲沉澱下來。由杯莫停的痛快淋漓到深談淺酌的淡然,人生也走着這樣的路。是Mark Knopfler的 Going Home(英國帆船隊的隊歌),由絢燦歸於平淡,由潑灑到淡遠http://www.youtube.com/watch?v=9R2dsmggw6E&feature=related。給你的,當然還有他的brothers in arms:http://www.youtube.com/watch?v=Wu4oy1IRTh8.

其他的,我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