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28日 星期五

滿身和煦的冬陽




是星期天的閒淡,是從戲院走出來午後,乘車到元朗,卻要在中轉站換乘,從袋取出了董橋的《故事》,是那種味道,是那種感覺,是那種心境了吧。滿頭滿身輕灑著和煦冬陽,泛起微涼的風,看着書中的故事,歷史的蒼桑,世道的荒涼,瞬間襲至,久違了的存在興味。

《從前》之後,很少讀董橋的作品了,記得他說過,退休後,會寫自己喜歡的文章,他醉心的的文玩,但讀了多篇,始終投入不到,直至《故事》的出現。是的,應該是這樣,文玩背後的文化傳承、文明底蘊、文脈心跡和文人心事才是最動人的。

熙來攘往的街道,紛至沓來的行人,進進出出的乘客,都與己無關。書本裏的這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孤獨但充實,寧謐卻豐富,沈靜又洶湧。不知怎的,竟然關心起我們的文明來,古典文學,傳統藝術,素來是個人成長的養分和修身的涵養,但已沒有多少人重視了,我絕對不是厚古薄今,以古非今的人,經濟發展,社會的進步和時代前行,人的心靈需要是否受到重視和得到滋養,我談不上憂心,這是很個人的事,沒理由沒權力強要別人,特別是年青人去領受,但總希望有渠道,有方法去讓人去發現,去感受,去啟悟。

學校教育,家庭薰染,社會提倡都是方法,,但我們的學校教育為何事而忙。課程的編訂,學校的政策,教師的空間,到底有多少從文化的傳承的角度加以考慮和重視。大潮不可阻擋,趨勢不可逆轉,那應該從哪裏開始。師輩對中國文化十分悲觀,是商業化的洪流,是功能利化的取向,是本能的恐懼和競逐……真是這樣的嗎?
燦欄的文明來自農業社會,來自朝代的急劇更替,來自不停的流徙和遷移,來是生活的樸實和單一,來自體驗和省思的廣闊空間,來自……現在還有這樣的土壤嗎?新時代、新社會,應該有新的文學,新的藝術形式,新的體驗素材,但歷史感的建立,感性的積儲開展,世事人情的啟悟,都存在於反映於古今中外的出色作品裏,這是人類心靈的歷史見證,我們總不能置之不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