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謝立文的《麥兜響當當》大熱,很想到場看看。不是因為麥兜,而是謝立文。對他所知不多,但很喜歡他的《恐龍戀曲》。書後他又引述塔可夫斯基的傳記——《雕刻時光》,更是立意不凡。但真的想不到,他是讀數學出身的,我總以為是哲學或是文學。
《恐龍戀曲》之後,再沒有看他的作品了。他在文中提及到的希臘神話傳說,天地初開,人類是二合為一的,或是男男,或是女女,或是男女,但他們的關係實在太好的,好得讓天神震怒,所以將他們一劈為二,所以他們一生都在尋找自己的另一半,冰霜歷盡心不移,是本能,是堅持,是追求,是孤獨,是填滿,是空虛都不是問題,重點是尋覓。這個故事早看過了,不覺怎麼樣。經他這樣說出來,還有麥家碧的失聲呼叫,惶恐無措的簡單神情線描,心頭一顫,感情化學又來了。
這是解釋同性戀異性戀雙性戀的最為人接受的說法,但社會文化的壓力卻不是容易應付的。內心的矛盾,人情闗係的網絡的牽扯,事業前途考慮,愛得這樣難,愛得這樣痛,愛得這樣苦。其實可以舉重若輕,怕面對,不願承認,太在意別人的看法,無疑是作繭自縛。我不是不管別人,但這些控制不了,不能接受,不認同也只是這件事而已,可以跟人區別開來。坦然是最好的態度,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越是逃避麻煩,麻煩總是叩門而至,何不敞開心門去歡迎光臨,都只是一個說法而已。人們要的也可能僅此而已,解釋不是掩飾,而是尋求一個互相諒解的說法。
《恐龍戀曲》還有一個郵差故事,為人傳送情感、盼望、思念和悲喜,信件由口頭傳達到寫在石板上,由一同分享到保守秘密,由信任到猜疑,怎麼人越進步,思想感情卻變得越來越複雜?離家工作的女孩子看着家書想家,是那樣的美好情懷,郵差看在眼裏,愛情化學生發了,不自覺舉起木棒,潛藏一角,準備輕敲女孩頭部求愛,心情的忐忑,心如鹿撞,焦慮,心急,猶豫,思前想後,想做不想做在僵持着,而時間就在這一刻凝住。結果怎樣,都不重要了吧,鋪陳出來的,只是那種愛的感覺,足夠了。這當中有承諾,有決心,有信守一生的執着,有言出如山的堅定不移,這與現代快速複製和本能控制導向的愛情觀不一樣。是鐘擺的兩端來回搖晃,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總認為要為感情加值,這樣層次才能更豐富,體會才能更深刻。
既然恐龍已絕種,這種情緣的生發與考量與堅持與執着與寄望與追求是否緣木求魚?不是的,人的感情,人的性格特質總會有所望有所求,短暫的迷失在所難免,冤枉路難免要走,但方向也在不斷廓清中。這是eagles 的love will keep us alive的真義,無論是愛情、親情、友情以至到泛愛世間萬事萬物之情,也是一樣。
小謝和小碧所創造這些作品,也應該是協調的結果或是成果,當然我喜愛的是謝立文,不好意思。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