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25日 星期二

兒子與我




復活節假期,大兒子說要預留一天給他,因為其中一份假期功課要與我一起完成—親子考察一個香港古蹟。這個設計還真不錯,兒子已十三歲,每次叫他讓我和他一起打籃球,或是叫他和我一起跑步或打乒乓球或打羽毛球,他都是曲線拒絕—看看吧。

都到了這個階段了,同輩身份的認同遠遠大過親人的。哪有人帶着老豆出來行的!我明白這個心態,因為自己也經歷過,我只是一笑帶過,但還是久不久逗逗他,希望他有一天答應我。學校這一次的功課安排,我想或者要感激他們。沒有這一次的功課布置,大兒子不會邀請我與他同行。功課嘛,還是要做的,迫不得已,還是要與老豆同行,拍照為證,滿足校方要求。

跟着就要選址,決定研習中心,設計路線了。若是要因利成便的話,可取屏山文物徑,從家裏徒步行過去也只是十數分鐘。但太多人挑了,而且我們已到訪過,除了由屏山警署改建而成的鄧族文物館之外。那就屯門蝴蝶邨的紅樓吧,孫中山先生,中華民國的國父,近現代最享盛名的歷史人物。還是不成,因為周邊的相關古蹟不多,不成體系。

其他選擇還是很多,元朗的南邊圍,錦田的二帝書院和吉慶圍,以至到與丁屋有關的馮吉鄉二塚……,最後花不了多少時間,就決定到粉嶺的龍躍頭文物徑。景點多,體系完整,可研習的課題不少,逛完後,可以到BETTER OLE吃飯,都有六七年沒有去了,那是我的私人理由,而兒子是一貫的無可無不可。

地點落實了,我叫他自己找資料,安排好行程。在整個商討過程,兒子的態度並沒流露出任何興奮的表情,對這個成長地方的過去歷史並沒有表現出探討和追索的熱情。儘管自己喜歡,他也曾跟我到過不少地方,我也解說很多他想知的歷史,但還是培養不到他對歷史的一份人文關懷。我並不是失望,我明白有些事情強求不來,這些素質還是要自己深切體會和反思之後才能起動,刻意安排可以嗎?不憤不啟,不悱不發,我只能繼續觀察,等待適當的時機。

考察的歷程過程怎樣,下次再談吧!

2008年2月17日 星期日

該不該與要不要

跟很久沒有聚會的朋友團拜。這一次有點不同,因為其中的一個朋友多了新的家庭成員,她就成為了晚飯的焦點。八個月大的小女孩,圓圓的、胖嘟嘟的臉龐,精靈溜轉烏黑閃亮的眼珠和變化多端的表情,實在討人歡喜。

每一個新生命的到來,都帶給人們歡笑和寄望。看着她長大,等着她成熟,盼着她自立,祝願他開展自己的人生,這也有一種承傳的意味。這位叔叔抱抱,那位姨姨親親,還有哥哥和姐姐的逗弄,時間就這樣溜走了。

晚後閒聊,話題也是因她而起。在座的有結婚多年,還沒有打算或根本沒有打算做父母的夫婦。大家在爭論着,到底要不要小孩。失去自由,生育風險,管教的困難,成長的艱辛……這是反方的觀點;人只活一次,未成父母實是遺憾,兒女出生會成就另一次人格成長,撫育過程中的互動,生命的完滿和安慰,這是正方的理據。大家還是各不相讓,難分勝負,誰也沒有說服誰,這也是預料中事吧。

問題倒是,在座有三個小朋友,一個中一,是男的;一個小六,是女的;還有一個讀小二的男孩,整個晚上說過不停,玩個不停,走個不停。大家都沒有意思問問他們的意見。我們還是從我們成年人的角度出發,我們了解孩子幾多?為什麼他們沒有話語權?這不是成熟與否的問題,他們才是最重要的。該不該與要不要還是從我們的角度去考量問題,那麼有與無又如何?這又不能併合比較。順其自然嗎?

怎樣生似乎比為什麼生更重要,我們成年人似乎要退後和閉嘴,看他們如何創造自己的人生,我們能做的,可能只是必要時的幫助罷了。

2008年2月14日 星期四

不期而遇的欣喜




是集體活動的支援,也許是叨陪末席來得準確一些吧,客觀安排上還是必須的。活動的整體安排是相當不錯的,與事人的熱誠積極很有感染力。

集隊時看到故人,十分意外,從來沒有想到十多二十歲的表年會有這樣的興趣,可以逛街,可以打機,可以看戲,可以睡覺,可以無所事事地過一天,但竟然參與家庭活動,且是一家總動員,覺得很溫暖。天氣這樣冷,而人心這麼熱;世情這樣涼薄,而人情這麼親厚。

閒聊了一會,畢竟六年多沒見了。不要以為我們的年青人都是毫無創造力的消費主義一族,不要以為他們是好逸惡勞的混日子一派,不要以為他們是沒有獨立思考的隨波逐流一幫,他們也有他們的想法和意見,他們也有他們的計畫和追求,他們也有他們的視野和洞察,只是我們沒有創造空間,沒有給予平台,沒有給予適當的尊重和正視。

時代變化得越來越快,人格的成長,在這樣價值混亂,觀念荒亂的環境底下,如何自處。路不好走,但值得走,自覺自願去走就更可貴,你看到的,感受到的會比別人多,會比別人更踏實,會比別人更堅定。

2008年1月27日 星期日

逛書看書買書品書和書店




開完會,看看表,才八時半,還有些時間,盤算着,還可以吧。

從九龍塘到旺角,才只是數分鐘的車程,從疏落的人影,到擁擠的街相,只是一個跳格。即使如此的微風雪雨,旺角依舊是人氣旺盛的一角。不記得上一回到這裏逛書局是多久的事了,一點記憶也沒有。是書買少了的關係,是移店別戀緣故,還是根本沒有時間?難得來到,總得逛逛。

先到田園,永遠是這樣多人的,買了就走,看中就付賬,根本沒有這樣的空間讓你翻一翻,整體格局本就要你買完即走,多年來也是這樣,客人轉了又轉,似乎還能接受這種方式。我到這裏來,很直接,也非常簡單,有或者沒有,跟着就走。

這幾年還是喜歡到榆林,特別是四五年前的三鋪時代,每一家鋪都有特色。港台版和內地版專售很分明,挑書的有個性,因為老闆容許他們有一些分額上的自主。

他比其他書店的服務時間要長,書籍的排架也有條理得多,城市中心的較大,兼容並包。才幾個客人,看得很舒服;有尋找特定資訊的,有追求靈性修養的,有醉心文史哲的,也有追趕時代潮流的。不大欣賞的是掌櫃人,不能說是冷淡,只是服務不到位,很多問題也回答不了,也沒有建立關係的意思。

買了毫不相聯的幾本,想了想,還是買了董橋的香港版《從前》,簡體版本斷斷續續讀了幾年,給同學借去了。多買一本精裝吧。也看到田中芳樹的《鐵達尼亞》,七卷銀傳看了三個月,感覺相當不錯,喜歡那歷史感和政治的洞悉力,一新耳目。鐵只得兩卷,還欠一卷,沒有跟進,反而是我到對面的榆林簡體字書店找到,田中的書,這裏有多套,還有布瓜的世界重新由人民文學出版,李澤厚集包裝很精美,要留一套,還有Aurelius的沉思錄,因溫總的話而走紅,沒關係,有人看就好。

在那裏逗留了一個小時,提着重重的一袋書回家去,還未細看,但很充實。